389、凶多吉少-《我就在这里,等风也等你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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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够了!”黄色身影生气地夺回碗。

    紧接着两道身影好像起了争执,吵吵嚷嚷的,甚至大打出手了似的。阮舒看不分明,在火燎燎的疼痛中晕晕乎乎地重新阖上眼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一路飙着车,风驰电掣地从华灯璀璨拐上山道,不多时抵达山顶的平台处。傅令元停下,将头盔摘掉,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——失望的是,后座空荡荡,并没有坐人。

    嘲弄地一勾唇,傅令元将头盔挂好,没有下车,而是往后挪了身体,留出前面的位置。

    拍了拍椅座,他抬眸看向前方。

    夜幕低垂,整座海城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繁华。

    傅令元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,点燃了烟,开始一根一根地抽。

    烟气缭绕。烟盒里的烟渐渐减少,脚下的烟蒂越来越多,夜也越来越深。

    傅令元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时间。

    已经凌晨两点了。距离约定的时间已过去了四个小时。

    看来是真不会来了。

    抿着唇,傅令元又掏出诺基亚,湛黑的眸子定定地盯了会儿手机屏幕,抖了抖嘴里的烟卷,又编辑了一条信息。

    送。

    塞诺基亚回兜里。

    傅令元猛吸两口烟,丢掉烟头,脚尖踩上去,捻灭火星。

    然后他新抽出一根,叼在嘴里,未再点燃。

    双眸重新凝定前方。

    万籁俱寂,海城夜晚的繁华却仿佛永不寂。

    不过这里的视野终归还是不够高,无法像那日在摩天轮上,能够看到城中村那块的晦暗无光。

    烟卷从左边嘴角,换到右边嘴角。傅令元的耳朵里在这时捕捉到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
    脚底踩过地面与小石子出摩擦,越来越近,最终停定在他的身边。

    傅令元偏头,以坐在摩托车上的角度,微微仰头,看来人立着的身影:“不是说不会来的?”

    来人亦偏头看他:“我可以现在马上就走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来了,不要白跑一趟,留下我要的东西你再走。”傅令元伸出手。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来人口吻不善,“你别忘记自己的身份。”

    “我要是忘记自己的身份,这个时候还会在这里和你废话?”傅令元冷笑。转瞬他的语气已恢复如常,“只是问你要点案情资料瞅一瞅而已,又不是像上次要求你安排我去拘留所和她见面,你用不着这么小气。”

    “本质上没有区别。”来人指出,“都是要我邦你以公谋私。”

    “私?”傅令元眉梢稍抬,“这明明也是公。你该不会忘了她是陈玺和庄佩妤的私生女吧?两亿得多半得靠她才能找出来。她现在失踪,我关心她的安危,有问题?之前找你给庄爻的资料不是够爽快?”

    “那么两亿的新进展在哪里?”

    “会有的。迟早的事。一旦有线索,她会告诉我的。”傅令元抿唇,“我的做事方式,就不用你管了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晃了晃尚举在半空的手臂:“我知道你带了。给我吧。三枪的伤还没好利索,出来一次也不容易,不要耽误我的时间。”

    来人沉默片刻,最终将档案袋拿出来给傅令元。

    “谢了。”傅令元笑笑,收好档案袋后,告知,“6振华从s那里购进的軍火早上顺利收库了。”

    “还没弄清楚他这次购买新軍火是要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他没说。不过,”傅令元话锋一转,“提出购买軍火的那天,他曾经说过,要先解决内部问题。你说之于6振华而言,青邦现在要的内部问题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陈青洲?”来人猜测。

    傅令元不置与否。

    “6振华要动陈青洲,说容易,其实也很难,缺少能够令大家信服的合情合理的借口。否则也不会一直还留着。”

    “林氏是陈青洲动的,6振华恐怕已经知道了。”傅令元眸子眯起,“伤害青邦的利益,你觉得这个借口如何?”

    “还不够重吧。而且需要证据。”

    “会有的。”傅令元的眼睛沉黑沉黑的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摩托车再次风驰电掣,从寂静无人的阳明山顶,沿着山路开回来公路,拐着方向,去了那套老旧小区的套房。

    甫一打开房门,浓重的腐臭味扑面。傅令元折眉,先走过去开窗通气,继而走回来,停定在餐桌前——非常明显的,桌面上有大面积残留的油渍,都干涸了。

    眉头折深一分,傅令元继续往厨房里走。

    和外面的餐桌一样,料理台上也脏脏的,不是没有清理,而是没有清理干净。水槽出水口堵了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没能流下去。

    抽油烟机也有使用过的痕迹,黏着油渍。

    灶台前的墙面,有一块烧黑。

    两个过不明去向,碗碟也明显少掉一半。

    转身,傅令元打量冰箱,现了疑似便利贴的纸面残留。

    他打开冰箱的上面保鲜的门——空荡荡无一物。

    关上。他紧接着打开下面冷冻的门。

    那股腐臭登时愈浓烈地冲进鼻子里。

    拉开其中一个抽屉。

    一块没用完的肉被遗忘在这里面,腐烂得都辨不清原来的样子里。

    背着光,傅令元的眼睛黑得能滴出水来似的,静静地盯着,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许久之后,他闭了闭眼,复重新睁开,动手开始邦她善后。

    清理完一切,傅令元进了卧室,扫视一圈,目光停留在皱皱巴巴铺展开来的被单上。并且屋子里多了一个新买的电风扇。

    脑子里自浮现出她吹着电风扇躺在床上睡觉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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